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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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是夜，陰雲流轉，遮住天空一輪彎月。
相府西側的閣樓上，鳳策靜坐，手中握著一卷書，風吹起他的長發，直教人道一句絕世公子，瀲灩無雙。
身側的桌上擺放著一壇酒和兩個杯子，卻無人去動它。
子陽立在身側，動了動嘴唇，不知是不是該開口。
鳳策翻了一頁書，“有話就說。”
子陽如釋重負的開口，“主子，你是……在等譚宮主？”
鳳策手一頓，聲音如寒冰，“多嘴，下去！”
子陽趕忙捂住嘴巴，悻悻地離開了，他覺得主子這是惱羞成怒了，臨走時卻還不忘為鳳策披上披風，夜裏的風涼，閣樓上的涼風更是陣陣襲來，他可得照顧好主子。
子陽離開後，鳳策手中的書就再也沒翻過，直到在空氣中察覺到一絲波動，他才恍然，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。
譚顏從閣樓頂飛下，毫不見外的坐下，“在等我？”
鳳策繼續翻書，“人要貴在有自知之明。”
譚顏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，“難道口是心非是你的特點？”她毫不給面子的戳穿他，本來想看這個男人大驚失色的模樣，卻發現他處驚不變，依舊看著他的書。
空氣中傳來一絲絲酒香，鳳策細細聞了聞，卻發現不是自己的酒，他放下書卷，擡眼看向她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譚顏一口飲盡杯中的酒，又倒了一杯，“鼻子很好使嘛。”
鳳策瞇了瞇眼，眼看著她又豪飲一杯，“以後喝了酒不要來找我。”他的聲音意味不明，可譚顏卻聽出了其中的不悅。
此時她又覺得一杯一杯喝不夠過癮，直接拿起一整壇，“幹你屁事？”然後就要直接喝。
鳳策出手就要奪過，譚顏一個轉身，躲過他伸來的手，鳳策翻身而起，越過她，再次出手阻攔，譚顏將酒一拋，與他對掌，隨後一個起身又將酒抱在懷裏。
“你這小氣男人，不過是喝你一壇酒而已。”譚顏皺起眉，語氣有些不快，鳳策聽出了她微醺的語氣，出手更是頻繁。
譚顏指尖凝起酒，化作一縷冰柱向他襲去，借著他反擊的空子喝了一口酒，一個翻身躲過他的回擊。
鳳策微微擰起眉頭，停下手，看著譚顏咕咚咕咚又是幾口酒下肚。
“譚顏。”他開口叫她。
譚顏放下酒壇，斜眉看向他，“再叫一聲。”她覺得從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甚是好聽。
將酒壇扔下閣樓，響起一聲清脆的破碎聲，譚顏繞過桌椅向他走去。
鳳策看她腳步有些踉蹌，臉蛋染上了粉紅，眼神迷離飄忽，酒珠順著線條優美的脖頸流下，他的嘴角下沈，眸子染上霜色，仿佛有暗雲翻滾。
“站在那別動。”
譚顏立馬停住腳步，有些楚楚可憐的看向他，“晏辭……是你嗎？你是回來找我了嗎？”
鳳策還在怔楞間，就見她撲進自己的懷裏，聲音喑啞，“為什麽這麽久才來找我啊……我想你想的緊……”他略微僵硬的伸出雙臂，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，胸口一陣濕意傳來。
“有人說你死了，有人說你不要我了，我找了好多人，可他們都不是你。”
鳳策垂下眉眼，只看到她的頭頂，“你醉了。”
“你去哪了……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？”譚顏沈浸在自己的回憶中，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，這氣息是如此熟悉，三年前就是這樣幹凈凜冽的氣息一直陪伴著她。
鳳策想將她推開，卻又怕傷到她，剛想出口，唇畔就貼上一個柔軟的東西。
隱在暗處的子陽和一幹暗衛都瞪大了眼睛，子陽緊緊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，生怕自己看花了眼。
這一吻蜻蜓點水，鳳策一個用力就將她推開，譚顏後退幾步，眼中還帶著濕意，“晏辭？”她抹了一把眼睛，想看清楚眼前的人，卻越來越模糊。
鳳策將一旁早已涼透的茶水潑在她臉上，聲音冷冽的可以穿透一切，“看清楚我是誰。”
譚顏胡亂的擦了一把臉，卻發現眼前的晏辭變成了別人，頓時驚慌失措道，“晏辭！你哪去了？”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鳳策的呼吸聲有些沈重，看著桌上的九轉琉璃杯就要捏碎，卻又停下了手，“子陽。”
子陽立刻出現，頭深深地低下，主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怖，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。
“去跟著她，出了事立馬回來稟報。”子陽擡頭偷偷的看著他，鳳策大拇指輕輕按壓著杯子上的紋路，隨後嘆了口氣，“罷了，還是我去吧。”
子陽看著主子離去，捂著胸口喘了口氣，“我沒看錯吧？譚宮主居然吻了我主子？！？！？！”
譚顏將輕功發揮到極致，還沒從酒中清醒的她滿心滿眼都是晏辭的身影，她怕自己一個落後就再次被拋棄。
守城的侍衛打了個瞌睡，突然一個紅影晃過，他一個激靈，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，想著也許是自己多心了，睡意再次漸起時又一個白色身影晃過，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，小聲嘟囔道：“真是見鬼了，”卻再也沒了睡意。
譚顏直奔郊外，眼前沒了晏辭的身影，將滿心的怒氣通通化作內力發洩了出來，周邊的樹木紛紛倒塌，震起一片灰塵。
鳳策急匆匆趕來，看著不斷釋放內力且有走火入魔趨勢的譚顏有些微驚，“譚顏！快停下來！”
譚顏停下手，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，她晃了晃沈重的腦袋，一言不發的盯著來人。
鳳策看著她陌生的神情，心下漸漸微涼，像她伸出手，“過來。”
譚顏一怔，她記得這個動作，每次她對晏辭鬧脾氣時，他從不會哄她，只會伸出一只手，對她說，“過來。”
她向鳳策走去，將手遞給他。
鳳策的臉色有了幾分緩和，看來她還記得，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，他出手將她打暈，橫抱而起。
“三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。”他的語氣有些生硬，一邊訓斥卻又一邊細細的觀察她，看她臉色恢覆正常，不再泛紅才略微安心。
“酒量不見長，卻越發的貪杯。”他細細數落著她，看著她沈靜的睡顏，褪去了清醒時的盛氣淩人與冷艷無雙，有了幾分嬌柔的味道，他又冷哼一聲，“若是讓我知道你還將別人認作晏辭，我便打斷你的腿。”
第二日醒來，譚顏揉了揉宿醉後陣痛的頭，有些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。
門外響起敲門聲和掌櫃的詢問，“宮主，現在要起身嗎？”
譚顏應了一聲，掌櫃和一幹下人魚貫而入。
掌櫃隔著屏障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，譚顏剛開始還能提起幾分神來聽，後來幹脆直接擺了擺手，“說重點。”
掌櫃一頓，“您前幾日讓老奴置辦的宅子已經辦妥了，離丞相府不遠。”
譚顏挑眉，此時也換好了衣物，從內閣走出，“不錯，賞。”
掌櫃急忙謝賞，隨後從袖中拿出一封信，“宮主，這是昨日紅翎護法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的，她說自己先回去處理。”
譚顏結果信封拆開，眉頭越皺越緊，半晌，她指尖一個用力，信就化作了一陣灰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掌櫃不敢多問，行了個禮就帶著下人離去。
信中紅翎說，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馬上要開始了，山莊的長老紛紛催著她回去，還說宮裏的兩位堂主有些矛盾，他們四個和鐘清先回去看看，如果情況緊急再讓她回去主持局勢，又說有人將她練成玄天指的事情散布了出去，未來的一段日子可能不會太平，尤其是在武林大會即將開始的這個交接點，讓她務必萬事小心，最後還說他們已經調查出了晏辭去向，他最後的去向是京都，但是再想深入調查依舊是被人攔截住的結果。
譚顏算了算日子，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月，那群老東西當初那麽做就應當想到後果，知星宮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兒，但是她相信他們可以處理好，等她找到晏辭，就回去收拾那幾個不安分的家夥，晏辭啊……你到底藏在這京都的哪個角落呢……
譚顏新的府邸中有座半高不高的假山，也不知從哪裏引來的泉水，從假山高出流下，也算作一處瀑布美景。
譚顏便在這小瀑布下打座，冰冷的泉水打在身上，她渾然不覺。
自小練功，師父就告訴她，如果哪日心中躁動，就這樣打坐，不要執念，不要貪念，更不要妄念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讓自己靜心，因為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，她雖無心政權，卻也無心江湖地位，向來隨心所欲的她能有什麽苦惱，卻沒想到最後還是栽了，栽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。
上次這樣打坐，是與晏辭初遇。
“我瞧你這孩子一副無所求的樣子，若是有了執念，那定是會困擾你一生啊。”她睜開眼看見晏辭的那一刻，就想告訴師父，她的執念，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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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，陰雲流轉，遮住天空一輪彎月。
相府西側的閣樓上，鳳策靜坐，手中握著一卷書，風吹起他的長發，直教人道一句絕世公子，瀲灩無雙。
身側的桌上擺放著一壇酒和兩個杯子，卻無人去動它。
子陽立在身側，動了動嘴唇，不知是不是該開口。
鳳策翻了一頁書，“有話就說。”
子陽如釋重負的開口，“主子，你是……在等譚宮主？”
鳳策手一頓，聲音如寒冰，“多嘴，下去！”
子陽趕忙捂住嘴巴，悻悻地離開了，他覺得主子這是惱羞成怒了，臨走時卻還不忘為鳳策披上披風，夜裏的風涼，閣樓上的涼風更是陣陣襲來，他可得照顧好主子。
子陽離開後，鳳策手中的書就再也沒翻過，直到在空氣中察覺到一絲波動，他才恍然，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。
譚顏從閣樓頂飛下，毫不見外的坐下，“在等我？”
鳳策繼續翻書，“人要貴在有自知之明。”
譚顏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，“難道口是心非是你的特點？”她毫不給面子的戳穿他，本來想看這個男人大驚失色的模樣，卻發現他處驚不變，依舊看著他的書。
空氣中傳來一絲絲酒香，鳳策細細聞了聞，卻發現不是自己的酒，他放下書卷，擡眼看向她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譚顏一口飲盡杯中的酒，又倒了一杯，“鼻子很好使嘛。”
鳳策瞇了瞇眼，眼看著她又豪飲一杯，“以後喝了酒不要來找我。”他的聲音意味不明，可譚顏卻聽出了其中的不悅。
此時她又覺得一杯一杯喝不夠過癮，直接拿起一整壇，“幹你屁事？”然後就要直接喝。
鳳策出手就要奪過，譚顏一個轉身，躲過他伸來的手，鳳策翻身而起，越過她，再次出手阻攔，譚顏將酒一拋，與他對掌，隨後一個起身又將酒抱在懷裏。
“你這小氣男人，不過是喝你一壇酒而已。”譚顏皺起眉，語氣有些不快，鳳策聽出了她微醺的語氣，出手更是頻繁。
譚顏指尖凝起酒，化作一縷冰柱向他襲去，借著他反擊的空子喝了一口酒，一個翻身躲過他的回擊。
鳳策微微擰起眉頭，停下手，看著譚顏咕咚咕咚又是幾口酒下肚。
“譚顏。”他開口叫她。
譚顏放下酒壇，斜眉看向他，“再叫一聲。”她覺得從他口中叫出的名字甚是好聽。
將酒壇扔下閣樓，響起一聲清脆的破碎聲，譚顏繞過桌椅向他走去。
鳳策看她腳步有些踉蹌，臉蛋染上了粉紅，眼神迷離飄忽，酒珠順著線條優美的脖頸流下，他的嘴角下沈，眸子染上霜色，仿佛有暗雲翻滾。
“站在那別動。”
譚顏立馬停住腳步，有些楚楚可憐的看向他，“晏辭……是你嗎？你是回來找我了嗎？”
鳳策還在怔楞間，就見她撲進自己的懷裏，聲音喑啞，“為什麽這麽久才來找我啊……我想你想的緊……”他略微僵硬的伸出雙臂，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，胸口一陣濕意傳來。
“有人說你死了，有人說你不要我了，我找了好多人，可他們都不是你。”
鳳策垂下眉眼，只看到她的頭頂，“你醉了。”
“你去哪了……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？”譚顏沈浸在自己的回憶中，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，這氣息是如此熟悉，三年前就是這樣幹凈凜冽的氣息一直陪伴著她。
鳳策想將她推開，卻又怕傷到她，剛想出口，唇畔就貼上一個柔軟的東西。
隱在暗處的子陽和一幹暗衛都瞪大了眼睛，子陽緊緊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，眼睛眨也不眨一下，生怕自己看花了眼。
這一吻蜻蜓點水，鳳策一個用力就將她推開，譚顏後退幾步，眼中還帶著濕意，“晏辭？”她抹了一把眼睛，想看清楚眼前的人，卻越來越模糊。
鳳策將一旁早已涼透的茶水潑在她臉上，聲音冷冽的可以穿透一切，“看清楚我是誰。”
譚顏胡亂的擦了一把臉，卻發現眼前的晏辭變成了別人，頓時驚慌失措道，“晏辭！你哪去了？”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鳳策的呼吸聲有些沈重，看著桌上的九轉琉璃杯就要捏碎，卻又停下了手，“子陽。”
子陽立刻出現，頭深深地低下，主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怖，他還是不要多嘴的好。
“去跟著她，出了事立馬回來稟報。”子陽擡頭偷偷的看著他，鳳策大拇指輕輕按壓著杯子上的紋路，隨後嘆了口氣，“罷了，還是我去吧。”
子陽看著主子離去，捂著胸口喘了口氣，“我沒看錯吧？譚宮主居然吻了我主子？！？！？！”
譚顏將輕功發揮到極致，還沒從酒中清醒的她滿心滿眼都是晏辭的身影，她怕自己一個落後就再次被拋棄。
守城的侍衛打了個瞌睡，突然一個紅影晃過，他一個激靈，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，想著也許是自己多心了，睡意再次漸起時又一個白色身影晃過，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，小聲嘟囔道：“真是見鬼了，”卻再也沒了睡意。
譚顏直奔郊外，眼前沒了晏辭的身影，將滿心的怒氣通通化作內力發洩了出來，周邊的樹木紛紛倒塌，震起一片灰塵。
鳳策急匆匆趕來，看著不斷釋放內力且有走火入魔趨勢的譚顏有些微驚，“譚顏！快停下來！”
譚顏停下手，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，她晃了晃沈重的腦袋，一言不發的盯著來人。
鳳策看著她陌生的神情，心下漸漸微涼，像她伸出手，“過來。”
譚顏一怔，她記得這個動作，每次她對晏辭鬧脾氣時，他從不會哄她，只會伸出一只手，對她說，“過來。”
她向鳳策走去，將手遞給他。
鳳策的臉色有了幾分緩和，看來她還記得，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，他出手將她打暈，橫抱而起。
“三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。”他的語氣有些生硬，一邊訓斥卻又一邊細細的觀察她，看她臉色恢覆正常，不再泛紅才略微安心。
“酒量不見長，卻越發的貪杯。”他細細數落著她，看著她沈靜的睡顏，褪去了清醒時的盛氣淩人與冷艷無雙，有了幾分嬌柔的味道，他又冷哼一聲，“若是讓我知道你還將別人認作晏辭，我便打斷你的腿。”
第二日醒來，譚顏揉了揉宿醉後陣痛的頭，有些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。
門外響起敲門聲和掌櫃的詢問，“宮主，現在要起身嗎？”
譚顏應了一聲，掌櫃和一幹下人魚貫而入。
掌櫃隔著屏障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，譚顏剛開始還能提起幾分神來聽，後來幹脆直接擺了擺手，“說重點。”
掌櫃一頓，“您前幾日讓老奴置辦的宅子已經辦妥了，離丞相府不遠。”
譚顏挑眉，此時也換好了衣物，從內閣走出，“不錯，賞。”
掌櫃急忙謝賞，隨後從袖中拿出一封信，“宮主，這是昨日紅翎護法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的，她說自己先回去處理。”
譚顏結果信封拆開，眉頭越皺越緊，半晌，她指尖一個用力，信就化作了一陣灰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掌櫃不敢多問，行了個禮就帶著下人離去。
信中紅翎說，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馬上要開始了，山莊的長老紛紛催著她回去，還說宮裏的兩位堂主有些矛盾，他們四個和鐘清先回去看看，如果情況緊急再讓她回去主持局勢，又說有人將她練成玄天指的事情散布了出去，未來的一段日子可能不會太平，尤其是在武林大會即將開始的這個交接點，讓她務必萬事小心，最後還說他們已經調查出了晏辭去向，他最後的去向是京都，但是再想深入調查依舊是被人攔截住的結果。
譚顏算了算日子，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月，那群老東西當初那麽做就應當想到後果，知星宮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兒，但是她相信他們可以處理好，等她找到晏辭，就回去收拾那幾個不安分的家夥，晏辭啊……你到底藏在這京都的哪個角落呢……
譚顏新的府邸中有座半高不高的假山，也不知從哪裏引來的泉水，從假山高出流下，也算作一處瀑布美景。
譚顏便在這小瀑布下打座，冰冷的泉水打在身上，她渾然不覺。
自小練功，師父就告訴她，如果哪日心中躁動，就這樣打坐，不要執念，不要貪念，更不要妄念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讓自己靜心，因為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，她雖無心政權，卻也無心江湖地位，向來隨心所欲的她能有什麽苦惱，卻沒想到最後還是栽了，栽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。
上次這樣打坐，是與晏辭初遇。
“我瞧你這孩子一副無所求的樣子，若是有了執念，那定是會困擾你一生啊。”她睜開眼看見晏辭的那一刻，就想告訴師父，她的執念，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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